“扶凛,近日贺历常常出入于天味居,我们也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所发现。”
天味居,薛扶凛忽然想起宫宴那晚装破的事,若真要见面那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。
来往客人多且刚开业不久,人人都新奇,食物美味,的确掩人耳目。
薛扶凛与沈苓霜约定明日天味居相见。
想起天味居薛扶凛又想起了宁徊莫,此次前去别有目的,不知还能不能吃上一顿饭。
两人在门口相遇,见沈苓霜将自己打扮得格外精致,薛扶凛有些疑惑。
“苓霜你这是?”
沈苓霜看看自己这身装扮不在意道:“我关注过这贺历,纯粹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,若我们找不到消息或许可以来一出美人计。”
“所以你就打算牺牲自己?”薛扶凛有些惊讶,这付出也太大了吧。
听到这话沈苓霜有些晃神,随即垂下头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开口道:“没有的事,我只是以防万一想帮帮蕴齐哥哥,我们快进去吧。”
薛扶凛狐疑地看着沈苓霜,她们对彼此都很熟悉,苓霜这个样子有点怪,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?
但见沈苓霜没有说的打算薛扶凛也没开口问她,打算改日再找个机会问问。
两人刚迈进店中便有一位小二跑了过来恭敬道:“薛小姐您来了,请跟我走,我这就去通知我们老板。”
两人纷纷被这状况弄得有点懵,沈苓霜看看薛扶凛:你安排的?
薛扶凛摇头:不是。
但薛扶凛大概猜到应是宁徊莫专门吩咐了以后她来便直接领上去,所以伙计们都认识她,想到这薛扶凛的心不由得暖了暖。
“不用去叫你们老板,我今日不是来吃饭的,我另有其事。”
小二闻言行了个礼道:“姑娘有何事可需要我们帮忙?”
或许可以借助一下宁徊莫的关系查到那贺历在哪个房间,也省得她们去找了,于是薛扶凛便开口道:“我想找一个人,可否行个方便?”
这涉及客人隐私小二也拿不准,老板只交代了若薛姑娘来便将她带到专属她的雅间再通知他,其他的便没交代了。
小二想了想开口道:“容姑娘等一下,我去问问我们老板。”
薛扶凛也知道这小二做不了主,便点点头示意他快去。
等小二走后沈苓霜才在一旁好奇地开口问道:“什么情况啊?你与这的老板认识?还有专属的雅间。”
“认识,关系应当还算不错。”
这一说沈苓霜便更来劲了,溜过来趴住薛扶凛道:“可我听说这是位刚进玉京的富商开的啊,你是如何有机会认识的,他竟还为你留雅间?”沈苓霜大大的双眼里满是八卦。
“哎哟”薛扶凛将沈苓霜给扒开“就是机缘巧合下认识的。”
沈苓霜见薛扶凛支支吾吾的不肯说,觉得有些奇怪。
正巧这时小二也回来了,对薛扶凛的态度更加恭敬。
“姑娘,我们老板说你想如何便如何,无需问他。”
还真是大方,他也不怕我把店给他烧了,薛扶凛心里暗暗想着。
一旁看着的沈苓霜感觉心里那股怪异感更加强烈了。
什么巧合下认识的好友能做到这个地步?而且这天味居的老板好像是位男子吧。
想到这,沈苓霜像发现了什么大事,不是吧不是吧,万年枯树要开花了,不会真让她遇上命定之人了吧。
见薛扶凛已经跟着走了出去,沈苓霜只得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激动跟上了薛扶凛的脚步,改日找个时机再好好盘问她。
小二将两人带到另一处雅间。
“我们这怎么看啊,什么也听不到啊”沈苓霜开口问道。
隔着门看不见也听不清。
“二位小姐莫慌”小二继续带着她们走,关了个弯便进到了另一个隔间,从这里可以知道贺历那个雅间的情况,相当于一个暗室。
薛扶凛似笑非笑道:“你们连这种地方都告诉我,不怕我出去宣扬吗?”
小二仍是那副恭敬态度“老板说了您想如何便如何,在这天味居任何地方您都能去。”
“二位姑娘请”说完小二便退了下去。
薛扶凛没什么表情,但在她身旁的沈苓霜要激动疯了。
这不是老板娘是什么?这天味居老板绝对对扶凛有意思!绝对!
“愣着干嘛,快过来啊”薛扶凛回头拉了沈苓霜一下。
沈苓霜这才回过神,跟着薛扶凛一起去听贺历那边的动静。
但她仍是有些心不在焉,对于刚发现的这个事暗暗激动。
“历儿从前爹都只敢在暗处偷偷看你,这么多年了爹终于能与你相见了”王必激动地拉住贺历的手说道。
对此贺历的反应却过于冷淡,反而对王必的触碰有着淡淡的厌恶。
他嫌弃地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开口道:“今日是娘叫我来这,我与你没有关系少在这里攀关系。”
开什么玩笑,就算王必是他亲爹他也不会认的好吗,好好的尚书府嫡子不做要认个卑贱之人做爹他又不傻。
王必见他这个反应,仍是拉着他的手道:“当年我与你娘两情相悦,是那贺知松将你娘困在院子里逼着你娘做了他的外室,后来还强娶了你娘!逼得我无法与你娘厮守,你不能认仇人做父啊!”
贺历闻言有些意外又有些好笑“你说我爹强娶了我娘?呵,我爹娘琴瑟和鸣,我爹待我娘极好,要我看当年怕是你居心不轨吧,还想让我认你做爹,我劝你死了这条心!”
说完贺历便愤愤起身,甩袖离开了雅间。
沈苓霜和薛扶凛对视一眼,还有这种纠葛啊。
贺历走后王必仍在雅间内坐着,像是在等什么人,二人也不急着走打算再等等看,说不定真能发现其他线索。
只见王必一直在喝酒,也不见有什么人来,莫不是亲儿子不认自己打击太大了?
正当二人打算走时,雅间里传来了动静。
薛扶凛立即拉着沈苓霜靠过去。
只见雅间里走出来一位妇人,衣着华贵、满面红光,正是贺府如今的夫人朱寻珍。
见她来了薛扶凛和沈苓霜打起精神,没想到啊,竟等来了主角。
这朱寻珍怪不得能迷得贺知松休弃了原配,走起路来一步三摇,腰肢软得倒像是那阳春三月的柳,媚态尽显,即便是做了当家主母仍是会不自觉流露出这股勾人的妖调。
沈苓霜和薛扶凛皆为正妻所出,自然看不上她这副做派。
沈苓霜小声道:“怪不得能将伯母和蕴齐哥哥害得这般惨,看她这样子便知道有几分手段。”
“我还道她为何极少出席宴会,怕是知晓自己这副做派来了也会遭耻笑吧。”
薛扶凛示意沈苓霜小声。
“她如今好歹也是当家主母,代表着贺府的脸面,别说了我们先看看他们会聊什么。”
“阿华……历儿他不肯认我”王必醉醺醺地开口说道。
“怎么会呢?历儿只是一时难以接受,给他些时间他定会想明白的”朱寻珍宽慰道。
王必抬起眼看着面前这个女人,珍宝珠翠,活脱脱的一个贵妇人,想起方才贺历的话,在富贵乡里待久了她真的还爱他吗?
“阿华,你心里还有我吗?这么多年你与贺知松朝夕相处同床共枕,历儿说你们夫妻恩爱、琴瑟和鸣,这是真的吗?”
朱寻珍听到这话笑容凝了一瞬,随即放柔了语调娇嗔道:“必郎,我怎会骗你?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,当年若不是那贺知松强娶我,我们早便是一对恩爱夫妻了,我也不会背负一个外室的骂名!”
说这话时朱寻珍言辞肯切,眼里满是对王必不信任他的伤心破碎。